论王保忠甘家洼风景的叙事策略(2)

来源:中国农村水利水电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8-04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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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非人的视角, 可以出奇制胜地带来喜剧效果, 有时这种喜剧是一种生活的冷幽默, 在可笑之余更增添几分悲戚。 《雪国》中小皮(狗)的视野写老甘的孤独

非人的视角, 可以出奇制胜地带来喜剧效果, 有时这种喜剧是一种生活的冷幽默, 在可笑之余更增添几分悲戚。 《雪国》中小皮(狗)的视野写老甘的孤独、 唠叨, 他“老气横秋的, 跟着他这么过下去, 我肯定会比他还老几百岁。 ……我为啥要陪着他变老呢”。 红嘴鸦袭击进村观光的人, 老甘为救一个女子, 掐女子的人中穴位。 小皮(狗)的视野中是这样描写的:“老甘呀老甘, 你这是干啥呢?你总不会要吻人家的脸吧?”当女子尖叫并骂老甘流氓时, “我发现她的脸扭曲得厉害, 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丑陋极了”, 还看见大胡子边骂“老流氓”边追打老甘。 通过小皮(狗)的视野, 展现出老甘的孤独、 善良被误解后的无奈, 以及城市人与农村人的隔阂。 在叙事方面, 潜隐的作者、 故事中的老甘、 小皮相互交织, 王保忠接受《文艺报》采访时也指出, 《雪国》中“我”摹拟小皮(狗)的语调看待乡村自然和人文生态被破坏时受到一定的伤害, “我和老甘他们的界线彻底混淆了”, “我既是在‘代言’, 也是在表达我自己”[4]。

以上视角, 互相补充, 融为一体, 随意切换, 作家给我们展现了一个人、 物、 鬼、 神并存的多元而混沌的叙事世界, 折射了甘家洼人的立体世界和信仰。 全书这种布局构思, 本身又形成了一种乡土文化叙事。 整部小说在纷繁复杂的叙事背后又隐匿着一双眼睛: 老甘的守望以及潜在作者的视角, 村长老甘目睹了甘家洼的巨变, 而出身农村的作者又俯视着老甘及其甘家洼的命运, 由此构成了一个“看/被看”[5]40的模式, 但不同于鲁迅小说批判封建思想、 国民劣根性的启蒙阐释, 而是采取“当局者”与“旁观者”对农村城镇化、 现代化的“在场”审视、 反思模式, 作家有卞之琳《断章》看风景的构思特点。 对于作者的视角, 段崇轩指出, 王保忠小说讲故事的背后, 始终“隐含着一个土地的儿子、 赤诚的知识分子的身影”[6]。 这是中国五四乡土知识分子的传统气质, 也是当代商品化、 市场化和当代农村城镇化过程中知识分子应有的责任和使命。 惟有责任、 理性、 担当, 乡土才能守住传统之美, 容纳现代之新, 找到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最大公约数。 因此, 我们也就能理解2013年以来王保忠“行走百村”调研, 深化乡土文学的实践, 为何如此执着和坚定。

2 拉开时空距离的交叉叙事

王保忠还拉开时空距离, 进行历史与现实、 传说与当代故事的交叉叙事。 王保忠谈起《甘家洼风景》说:“我只写了它的现在时、 进行时, 但是我们知道, 叙述一个事物既不能与它的周围割裂, 更不能无视它的过去, 我特别想搞清它的过去, 它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我想写一部特别能够完整地呈现一个村庄的东西, 写一个村庄的心灵史。”[7]作家对山西农村、 对“甘家洼”过去、 历史的特殊情结, 使得他叙述“村”与“人”时总会在历史与现实中来回穿梭, 而对“历史”有一种溯源性, 时间上有“五六年前”“从前”等描述。

一方面, 作者对甘家洼的历史与现实交叉叙事, 常用触景生情的回忆手法。 《夜活儿》中老甘巡夜由女人头发联系到老甘老婆的头发, 又想起月桂、 甘大脚等女性, 望见夜空中的眉月, 想到“从前, 村子里的屠户甘四劁猪, 用的就是这种弯弯刀”。 《活着》中老甘回忆五六年前被人拐走的老婆爱唱“八月桂花”的歌, 写小皮(狗)的历史是“你根本就没听过你家女主人唱歌, 我把你抱回家时, 她就走了”。 没有女人的生活中, 小皮是他孤寂时的伴侣。 从某种意义上讲, 小皮代替了他老婆, 在喧嚣浮躁的社会, 狗比人忠实。

这类触景生情式叙事甚至不乏梦境、 幻境、 灵魂“穿越”叙事, 如《夜活儿》中老甘睡梦里浮现父亲给他讲述的村里传说、 故事。 《浮石》中现实的月桂与逝去的青莲两个出轨女性的灵魂对话, 讲述不同时期甘家洼女性共同的遭遇和难以抑制的本能情欲。 《鸳鸯枕》中天成之死也是通过鬼魂讲述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展现一个传统老实的男人由于长期的性饥渴本能而导致的肉体放纵, 但其精神上对妻子、 家庭仍有牵挂和坚守。

至于《雪国》《酒国》, 无论是狗的视角勾勒童话般的雪国世界, 还是沉浸在“酒国”老甘的自语, 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背后总是被甘家洼过去的历史和面临的现实困境所牵扯, 在这种现实和超现实的混沌叙事中追求一种平衡。

另一方面, 神话、 传说, 某种程度上是更为久远的“历史”, 既有地方性, 又有民族性。 作者借用神话传说引出对当代人、 事的思考。 在当代重视非遗保护、 杰米·拜恩发起的“重述神话”背景下, 文学也再次重新审视“民间”, 赋予神话传说以新的意义。 作者对神圣的神话传说采取世俗化、 生活化的叙事策略, 这种策略与甘家洼世俗人生融为一体, 而无刻意雕饰之感, 激发了读者阅读之兴致。 如《夜活儿》:“天上有一弯女人的眉毛。 老甘抬头看了看, 觉得自己就坐在那弯眉毛下。 小皮也抬头看了看, 它知道那其实不是眉毛, 是月宫, 是天上一个冷冷清清的宫殿。 村子里有个叫嫦娥的女人跟男人拌了嘴, 觉得这穷日子过得也没甚意思, 就跟她养的鸡借了双翅膀飞到了上面。”小说对众所周知的嫦娥故事的演义, 虽无大的出入, 但升天原因、 故事细节(借鸡翅膀升天)发生了喜剧性变化。 此外, 在讲述任昉《述异记》中王质烂柯的故事时, 原本是下围棋, 王保忠笔下却成了当代农村常见的下象棋。 “小说在神话与现实之间有了一种平衡, 在传说的基础上, 加重了现实的成分, 蕴涵了各种复杂的理解和可能的隐喻。”[8]这种变化更贴近当下百姓的世俗生活。

文章来源:《中国农村水利水电》 网址: http://www.zgncslsd.cn/qikandaodu/2021/0804/71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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